一國之首的述事

天是3751年 月2日,晚上十點,我忽悠忽悠的又過了一天,準備上床睡覺。

但躺在床上想了想,總覺得胸口有點悶,有點口氣咽不下的感覺。
翻了翻被,坐起來。

“怎麼了,老公~~”,親愛的老婆關心的慰問了一下。

“沒什麼,親愛的。我想去做點東西。”

站起來,走向書房,離開房門之前,我回望妻子那焦慮的眼神,
頓時身為一國之首的我,難掩迷人的領袖氣派。

“別擔心,沒什麼事情可以難得倒我的。”,我輕甩白髮,帥氣的關上房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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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的辦公室裡,有一台三維的會議投射器。
只要我一進入房間,會議室就會鏈接全世界幾個奴屬於我的頂尖軍師,
每天二十四個小時輪流為我尋求政治方案。

“老大,晚上神好!”

“怎麼樣,挖噁街報那裡到底蒐集了多少資料,你們查得怎麼樣?”

“報告老大,他們的資料似乎部分是從我們這裡獲取的。但根據關係圖分析,暫時還不能百分百確定爆料者是誰。”,一位駐守頂尖科技國的軍師說。

“我呸!”,我忿忿不平的叫喊,“一定是他!都退位了還這麼囂張!”

那一些駐守本土的軍師一見我發火,通常都會紛紛點頭道是,趕緊給予我認同。

而駐守先進國的軍師,通常只講求效率和成績,果然。
“老大,沒問題。明天你在記者會上記得說這段話。我們政治心理操縱組保證,擁護你的人依然相信你。”

“嗯”,我點頭讚賞,“只可惜那群商僑思民還是...”

“老大,小的有一計!”

“說。”

“首先,可以叫小狗部長們發表一些軟硬言論。
軟,則繼續設法歌頌老大,讓其他中立的部長不會因此動搖;
硬,則提醒思民不要隨便鏈接腦波網發送‘假’消息,否則將受到律法制裁。”

本土的軍師最厲害的也是這些下三濫的招式。
但,橋不怕舊,至緊要受!

“很好,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办”,我接著說:“那個特別調查小組怎麼樣了?”

“已經和巡查部、司查部、帳查部還有銀查部的頭兒說過了。果然如老大所料,巡查戀權,司查怕事,帳查無能,銀查愛財。相信他們不會有什麼作為。我們同時也凍結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戶頭,甚至還拿了你一些老早就關閉的戶頭做煙霧。”

“不錯不錯。”

“再加上,憑老大你曾扶持巡查部頭兒上位這事,他必定會拔刀相助的。”

“誒,我們國家一向民主,三體相制,沒有誰幫誰的說法。”,我別過眼笑著。

“啊!當然當然。”

“我明天要看到巡查部說一句公道話”,我轉動著筆蓋,打開、關上,“不然,這個巡查長就不稱職了。”

“是的!是的!”,和巡查長關係最好的一位軍師擦汗說道。

“還有什麼嗎?”,一個人的大腦畢竟有限度,我都忘了說到哪裡了。

“有,老大。畢竟這幾個月來醜聞不斷,老大你的人氣是下滑了。而且,根據我們的數據顯示,你的支持率早已少於35%。我們應該為三年後的大選做一些萬全之計。”

“那又怎麼樣?叫民選部把區域再劃一劃就行了。和上次一樣,東部那些窮逼和土僑,我們大選前再丟一些錢進去不就行了嗎?”,這些駐國外的軍師真是咄咄逼人!

“但老大,我們的資金來源,一國企業現在正處社會高度關注中,而且欠下了一萬一千兆西鬼元的醜聞依然是鬧得沸沸揚揚。”

“唉...”,我想起那欠下的錢就頭痛。為什麼那些愚蠢的人民就不幫我多賺點錢!我這麼盡心為國。

“加上這幾個月來,我國對天災人禍的應對方式欠缺效率。更不用說您不久前強硬徵收的呼吸稅,乃至於水源漲價。一公升一億元的價錢確實惹起了商橋甚至土僑的極度反感,畢竟我們賣給鄰國的水源費才九千萬。”

我‘碰’一聲的大力拍板,“不是已經有神刑法轉移視線了嗎?再說那個反對派的老屁精早已無能為力了。反對派濫竽充數,派系的內亂早已注定讓他們的崩敗!”

“可是他們還有三年的時間去招兵買馬。而且目前的局勢,商橋和一部分的土橋只想看你倒。分析師說他們依然會不顧一切的投反對派。”

“唉...”,我想起那頑固的愚民就頭痛。為什麼那些愚蠢的人民就不能再多給我點時間呢?我這麼盡心為國。

駐國外軍師的話語越來越尖銳,本土軍師這時出聲想緩解場面緊繃的氣氛:“哎呀!原本這個欠債醜聞已過了三個星期,眼看就要漸漸被社會遺忘的了,誰知道挖噁街突然神來一棒。所以我們應該盡快找出幕後黑手,讓社會的焦點轉移!”

“對啊!那些愚蠢的人民哪知道一萬一千兆是什麼概念?他們大多只是興風起的浪。我呸!我就知道,一定是那退位的在搞鬼!他就是個老狐狸!”

“是是非非、真真假假,向來都是帝王說了算。不過在某一些時候,老大你真的需要低調一點。至少要等風浪過去,才不會被大海吞沒啊。”,駐國外說。

“可以啊!”,我很氣。

“除了你,還有你的夫人...”

“...”

“...”

“...怎麼辦?我昨天才答應她要買油鑽戒的。”

“不可以啊老大!這個時候不要動用大筆資金。”

“好吧好吧...明白了。沒什麼事的話,大家休息吧。”

“好的,老大,記得,最重要是什麼都不說,轉移視線,等風浪過去就沒事的,真的。老大,神安。”
“老大,神安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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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蕩蕩的書房裡,我微微握著拳頭,又放開。

是的,沒事的。

我練習著老練的笑。

近兩千年來,還不是一樣?

政治,不就是製造出個商業環境、教育工廠,生產出勞動人民,以換取金錢?
然後再利用徵收的金錢,在適當的時候,收買人心,奪取權力?
再然後就利用得來的權利,繼續控制通膨,控制經濟,控制教育!

否則我幹嘛非要掌控財教兩部?

反反复复過了近兩千年,這個方程式絕對不會錯!


“老大。”,駐本土軍師突然在投射器上報到。

“什麼事?”

“小的有一計。”

“說。”

“剛剛那位駐國外的,想必老大不太順眼吧?”

“...”

“我知道他於老大有用。但我想,如果能夠找出、或製造一些他的“把柄”,我想老大你就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了。”


切!橋不怕舊,至緊要受。


我咧嘴一笑,“很好,交給你了。”

“遵命!老大,神安!”,我知道他肯定樂開懷了。這些本土軍師早就看那些人不順眼了。

但我無所謂,呵呵呵。


政治,最重要是獨善其身。
只要有財有勢,那些狗兒就會跟著你的腳步。

愚蠢的人民,根本不知道,什麼都不知道。

政治,
適當的時候,撥給他們一條魚,讓他們一家溫飽;
但那釣魚的技術,則從來不需要他們去學習。
只要他們在我獨佔的湖里撈魚就行了。

什麼規則,我說了算。

政治,
適當的時候,大力歌頌,全民一心;
但在我圍起的籠子裡,早已安置了獵犬,
將人們分類,挑撥離間,相互猜疑,自相殘殺。
而對於我,休要撒野。

什麼人權,我說了算。

膽怯的人民,就算知道了,又能怎麼樣呢?

反反复复過了近兩千年,這個方程式絕對不會錯。


我派,一定是最大的贏家!
我,一定會是最後的贏家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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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後記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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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故事純屬虛構,如有雷同,實屬巧合。

嚴重申明,以上所描述的國家不是馬來西亞。
我重複,不是馬來西亞。


最後一句話:
絕對的權利,就迎來絕對的腐敗。



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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